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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朕只喜欢你被皇上搂住表白,女扮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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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不行,臣给你寻了好多房中秘术典籍……”

“裴太医,你要不入宫为妃,亲自试试朕行不行”

1

“朕躬甚安好”这五个字,修风翊每天都要写一遍。

只因为在他的御医里,有一个认真负责到过分、每天都要用心向他强调作为一个帝王房中之术的重要性的御医——刘裴。

你看,前日刘裴早朝上书写道:“陛下,臣听闻陛下近半月未临幸后宫,恐陛下是体乏肾虚之缘故,故寻得几味民间良药……”

昨日刘裴早朝上书写道:“陛下,您已过而立,子嗣却不多,理应多临幸后宫,为江山社稷身体力行才是。臣近日得到一本房中秘术古籍……”

今日刘裴早朝上书写道:“陛下,这幅春宫图臣觉得画得甚是精妙绝伦,惹人心神荡漾……”

“啪”的一声响,下了朝看折子的修风翊把刘裴夹在折子里的那张让人耳红脸烫的春宫图拍在桌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反了,反了!”他不自觉又去看掌下那张春宫图,然后使劲摇头生着气,“反了……刘裴这是要嚷嚷得让全天下都知道朕不行!”

话脱口而出后,修风翊自己都觉得不太对,看着殿下想笑又不敢笑的太监和宫女们,火就更大了:“朕行!朕行!朕躬甚安好!朕身体好得很!”

却不想窗口的那只金羽绿八哥许是被他这一吼受了惊,在鸟笼里上蹿下跳,嘴里开始叨叨个不停:“你不行!你不行!你不行……”

修风翊在龙椅上坐着,盯着这只自己前几日还甚是喜欢的会说人话的畜生,然后沉着声音很是认真地问身旁伺候的庆公公。

“八哥肉好不好吃?尤其是很贵的那种?”

2

为了证明自己,修风翊这天晚上就踏入了后宫,随手翻的是一个叫琴贵人的牌子。

却不想冤家路窄,一进屋的修风翊就看见屋里除了那个像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外,还坐着一个很是刺眼的清秀身影。

刘裴竟然也在。琴贵人近日惹了风寒,晚上咳嗽得厉害,遂差人叫来了刘裴。

其实刘裴在这里坐着也就算了。可偏偏因为这刘裴是个眉目清秀的绝世俊男子,后宫上至妃嫔下至宫女都痴迷他的美色。

这不,修风翊进来的时候,琴贵人就在柔柔弱弱地向刘裴抛媚眼,而刘裴正摸着她细细白白的纤纤手腕给她把脉。

“臣(臣妾)参见皇上。”刘裴和琴贵人朝修风翊行礼。

“咳!”修风翊觉得胸口有点闷、头上有点绿,一撩龙袍下摆坐下,目光火热地盯着刘裴,“刘爱卿这是在干吗?”

刘裴垂头答道:“琴贵人身体不适,臣正在给贵人把脉。”

“脉把完了的话,就回去开药煎药吧,朕要和贵人就寝了。”修风翊板着脸,故意把“就寝”两个字咬得重了些,企图让刘裴注意到他今晚要当真男人了。

果然,刘裴一脸老母亲的欣慰,一个劲地点头:“陛下能听得进去臣的劝,臣倍感激动与荣幸。那臣就告退了……”

看着刘裴一贯地顶着一张青春年少的脸,却用老成死板的调调劝自己为江山社稷身体力行、恩泽后宫……修风翊忍不住叫住了已经退至门口的他。

“刘裴,你告诉朕,你今年多大?”若修风翊没记错的话,世代都是御医的刘家生出这个医术天才刘裴,应当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情。

果然,刘裴毕恭毕敬地答道:“劳陛下关心,臣今年正好双十。”

“家中可有妻妾?”修风翊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接着问这个问题,想到便出口了。

“至今独身,家中未有妻妾。”

“哦。”修风翊点着头,话锋一转,“那你就是喜欢去风月之地潇洒快活了?”

似是未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刘裴愣了愣后摇头:“臣也从不去风月之地。”

“那你……”说着修风翊一拍大腿,像是终于报了杀父之仇那般高兴,“朕知道了!原来刘爱卿你不行!”

谁知他在这边暗道痛快,终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激动时刻,刘裴却眼含悲悯地叹了口气,嘱咐着随身跟着的小药童:“帮我记下,明天起吩咐御药房给陛下多开一服治脑子的药。”

3

修风翊觉得他可能要成为历史上头一个被御医活活气死的皇帝。

行!既然刘裴总是逼他临幸后宫,那他修风翊就要帮刘裴纳上十个八个的小老婆。

是以,这日被修风翊叫来的刘裴,提着药箱看着面前站着的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的妙龄女子队伍,有点吃惊:“陛下这是要充实后宫吗?恕臣直言,旱涝皆是大伤。陛下之前少临幸后宫,突然转变的话容易消耗体力过度,因此伤身……”

“你不要直言,朕不想听。”修风翊十分不耐地摆手打断他,指着那些女人,“这些未出阁的貌美女子,任你挑。朕今日要体恤爱卿,帮爱卿纳上十几房妻妾。”

“臣……”刘裴欲言又止。

“你若拒绝,那你就是向朕承认你不行。”修风翊面带微笑。

“陛下,”刘裴走近修风翊,左右绕着他各走了半圈,蹙眉问道,“臣给陛下开的治脑子的药,陛下是不是没喝?”

……脾气暴躁的修风翊遇上仿佛修炼千年的刘裴,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无处使。修风翊何曾受过这种气,脑子里嗡的一声,闪过的都是一句“杀了刘裴吧杀了刘裴吧……”

他的手比脑子还快,上前一步就抓住了刘裴的领子,红着眼瞪着他。

“你是不是要气死朕?”

“臣不想气死陛下,只是陛下不行是事实,臣关心陛下、关心陛下的江山。”刘裴与修风翊四目相对,眼神清澈。

“朕行。”修风翊咬牙,又逼近了刘裴一步。

“陛下不行。”

“朕真的行。”修风翊怒目看着刘裴,与刘裴更靠近了些。

“陛下……真的不行。”刘裴岿然不动。

“我说行就行!你总这么关心我,是不是要亲自来试试我到底行不行?!”

修风翊觉得胸膛里那团屈辱感要像火药一样炸开了,他原本揪着刘裴领子的手伸进了刘裴的领口,越过一层外衣直接抓住刘裴的里衣,就这么抓着他靠近自己,竟把身板较小的刘裴提了起来。

两个人鼻尖撞上鼻尖,呼吸缠绕在一起。

然后他感觉到……刘裴的身体瞬间僵硬。

“……陛下,”刘裴终于有了比较大幅度的表情,脸上写着紧张,耳朵渐渐通红,竭力避开和修风翊眼神交汇,“陛下离臣太近了……”

也就是那天,修风翊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刘裴不近女色。

修风翊不常常临幸后宫,是因为他觉得后宫的女人都是大臣们塞进来的棋子,让人全无好感。

可刘裴和他不一样。

刘裴喜欢的是男人。

4

刘裴近日得了病。一种想到修风翊就喘不上气、满脸通红的病。

小药童是刘裴肚里的蛔虫,在御药房偷偷凑到他耳边:“师父,陛下轻薄你、摸了你的胸脯……陛下得娶你。”

“胡闹。”刘裴拧他的小耳朵,“为师与陛下两个男人,如何可能发生那种事?”

“师父,别装了。”药童一脸高深莫测,在高凳上晃着小短腿,“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

刘裴神色一惊。

药童接着说道:“师父演技是很好,宫里的人都没人识破。可是有一回我在师父的窗下发现了一服药渣,便好奇拿小木棍翻了翻……师父,原来你月事不调啊!”

听着八岁的药童冲自己说出这种话,一向冷静的刘裴脸立时红透了,敲了一下药童的脑袋,指了指墙角:“去,面壁半日,背一千遍今天我教你认的草药。”

药童吐了吐舌头,乖乖去墙角站好。

过了一会儿,这边刘裴刚刚从方才的又惊又羞中缓和回来,却不想药童又把小脑袋扭过来,冲着她笑出一排小牙齿:“师父,你被陛下摸了胸脯,咱这个亏可不能白吃……哎呦……”

刘裴的扇子又落在他脑袋上。

5

刘裴喜欢男人的秘密,只有修风翊知道。

这让修风翊无比高兴,因为这可是他终于找到的能让刘裴一秒变脸的软肋。

而且他还发现,一旦抓住这点去反击,刘裴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修风翊身为皇帝,每天都会有御医来望闻问切,每旬亦要查体。皇帝查体,就是除了望闻问切外,还要脱个干干净净,让御医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身体的状况。

巧了,修风翊当上皇帝的这几年,给他每旬查体的一直都是刘裴。

这天又到查体,本该在刘裴来之前就在太监们的伺候下脱光的修风翊,却衣冠整齐地站在屋里。

“请陛下宽衣。”刘裴弯腰催促道。

庆公公闻言想上前帮修风翊宽衣,却被修风翊抬手制止。

只见修风翊站在屋子中间,懒洋洋地张开双臂,朝刘裴命令道:“刘爱卿,你来给朕宽衣。”

刘裴站着不动,面带疑惑地看了修风翊一会儿,最后放下了药箱,听话地走过来。

反正修风翊的身体,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可谁知她刚走到修风翊的背后要给他解腰带,就见修风翊整个人转过来与她面对面。刘裴只能又往他身后去,可修风翊又转过去与她面对面。

“陛下这是在干吗?”刘裴轻叹了一口气。

“不干吗。”修风翊理直气壮,“就是帝王向来不习惯将后背留给别人,朕也不例外。所以这腰带,刘爱卿就从前面解吧。”

从前面解,就意味着刘裴要双手以一个环抱的姿势伸到修风翊的身后。光是想想,刘裴就红了耳朵。

“查体要紧,陛下莫要与臣胡闹了。恕臣直言,陛下可知在这里与臣耽误的一时片刻,可以用来……”刘裴退后两步,又开始老和尚念经。

“闭嘴。”修风翊却一根手指突然压在她的唇上,“朕最烦‘恕臣直言’这四个字,以后不准你再说。少废话,快给朕宽衣。”

从他的手指碰到刘裴的嘴唇,刘裴就像是被定住了,愣了半晌才慢吞吞地把手伸到修风翊身后给他解腰带。

刘裴比修风翊矮一头,所以胳膊也要短些。而修风翊生得高大挺拔,刘裴双臂堪堪环抱住他后,她的脑袋就对着他的胸膛,稍一抬头,就是修风翊投下来的挑衅的目光。

见刘裴使劲别着头努力不与自己对视,修风翊唇上染了得逞的笑,故意凑到刘裴耳边吹着热风:“刘爱卿躲什么?”

他故意压低声音,十分明白此等磁性而低沉的声音对于刘裴来说是怎样的致命诱惑。

“陛下不要闹了。”刘裴只顾别着头,双手在修风翊身后和腰带的龙须结做着斗争,可偏偏那个结就像她此时心中一团乱一般,怎么也解不开地和她作对。

一个龙须结,刘裴解了快半炷香的时间,解到她自己出了一额头的汗、解到修风翊都感觉到了二人相贴而浑身产生的热意、解到庆公公都自觉地带着太监宫女们轻轻退出了屋。

修风翊也开始觉得热了,腿已经站得有些发软,他只当是和刘裴贴得太近。更因为得着这么好的报复刘裴的机会,不想轻易放过他。

这样想着,他张着的双臂一下收紧,把身前的刘裴带到怀里,紧紧搂住。

“陛下!”刘裴惊呼道。

“刘爱卿脱得这么慢,脑子里是在想什么呢?”修风翊按住挣扎的刘裴,使得俩人的胸膛摩挲着,“该不会,是在想朕吧?”

他本是故意让刘裴难堪,出言调侃,却不想刘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脸瞬间扭过来,像被拆穿了什么秘密一般惊恐地盯着他,然后用力推开他,大步踏出了屋。

修风翊一愣。

因为刘裴刚才转过一直躲着的目光突然盯着他的时候,俩人实在离得太近了,扭头的时候,刘裴的唇便擦过了修风翊的唇。

“男人和男人亲吻……”修风翊慢慢坐在榻上揉着自己的两片唇,皱着眉,“为何会让朕觉得和女子没有区别……”

“女子!女子!女子……”窗边的那只金羽绿八哥又开始上窜下蹦,道出了真谛。

“而且……”偏偏呆子修风翊又摸了摸自己刚才和刘裴紧紧贴上的胸膛,“刘裴的胸脯怎么感觉软乎乎的……”

“胸脯软乎乎!软乎乎!软乎乎……”八哥很是不害臊。

看着这只鸟,修风翊很是迟钝:“小畜生,朕是不是欺负人有点过头了?”

“过头!过头!过头……”

重新进屋的庆公公看着自家陛下一手揉着嘴,一手揉着胸,还和一只鸟聊天,叹了一口气。

6

修风翊取得了胜利。

因为查体第二日的早朝上,刘裴就没上折子。

起初修风翊以为是庆公公搞丢了,还满屋地找有没有掉在地上或缝里的夹着奇奇怪怪春宫图的奏折,后来发现刘裴今日就没上折子。

可是本该高兴地拍大腿的时刻,修风翊却居然有点失望。

看着满桌的写满朝廷大事、字里行间却透露着私欲的奏折……修风翊突然明白,原来不知何时起,刘裴那本总是严肃正经地讲一些让人脸红的事情的折子,已经成了他每日唯一的解压消遣。

每次看完刘裴的折子,修风翊都会生气地撕掉他夹在里面的春宫图、房中九式秘籍、神药名录……可其实他撕的根本不是这些,他撕的分明是其他大臣折子里的利欲熏心、利益勾结、私相授受。

每次看完刘裴的折子,修风翊都会拍着桌子骂刘裴……可其实他骂的根本不是刘裴,他骂的分明是那些他白日骂不得的盘根交错的,总把他这个皇帝当成傻子糊弄的贪心狐狸老臣们。

是了,直到失去了刘裴的折子,修风翊才知道当上皇帝的这几年原来正是刘裴的折子一直支撑着他在这把龙椅上坚持下来。

可是这折子,刘裴从今日起不写了。

这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修风翊“腾”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有些着急地指了指庆公公,又指了指窗边那只八哥。

“去,把这只小畜生送给刘裴,就说朕因为昨日的事向他道歉。让他……”修风翊说着顿了顿,脸上有点尴尬,但还是说完了,“让他以后要一天不落地,并且更加关心朕的身体,不要耽误朕恩泽后宫……”

7

刘裴盯着修风翊送的那只八哥,和它大眼瞪小眼。

八哥突然大叫:“胸脯软乎乎!软乎乎!”

刘裴一只手下意识遮住胸前,红着耳朵“啪”关上了笼子门。

夜里,刘裴做了这些年常常会做的梦。

梦里的她,是八岁那年的样子,那时她还不是男装打扮,而是在脑袋顶上扎着两个小球,穿着最喜爱的嫩黄色裙子。

那时她也还不叫刘裴,叫刘曦。刘裴是比她早出生一炷香的她哥哥的名字。

先皇设宴,身为御医的父亲头一次带她和哥哥进宫。

兄妹二人见什么都好奇,父亲和友人聊天时一个没注意,刘曦就提着小裙子偷偷溜了出去。

皇宫真美,到处种着各种好看的花,刘曦想把这些好看的花以后都绣在自己的裙子上。

她摘了一朵别在耳朵上到处跑。

“你站住!”廊下阴影处突然钻出来一个人挡在她身前,“你是我哪个妹妹?”

刘曦哪儿见过这样的人,一说话就占别人便宜,推开他的胳膊:“我只有一个哥哥,叫刘裴。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面前穿着黄衣黄靴的男孩看起来比她大不出三岁,哦了一声,然后突然伸手抢了她耳朵上的花:“你不是我妹妹,那我就可以欺负了。”

“你把花给我!”刘曦蹦着去抢,可根本够不到男孩举起来的胳膊。

“那你亲我一口。”男孩捏了捏她的脸,觉得手感真是和看上去一样好,“我可是六皇子修风翊,亲我,你不吃亏。”

刘曦瞪着他。

修风翊见她脾气不小,拿花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母后跟我说,以后我注定娶不了,也不能娶我喜欢的女孩子。不过我看你甚是喜欢,咱们偷偷说好了,你十四岁之后入宫来找我好不好?”

“不好。”刘曦十分坚定。

“好。”修风翊纠正她。

“不好。”刘曦很有原则。

……梦境到这里一转,整个基调都变了,灰色的天、灰色的父亲的脸……唯独哥哥的灵堂是白色的,满目的白让人心寒。

九岁那年,刘曦的哥哥刘裴跟着父亲出去采药认药,一个失足落到了崖下。

丧事办得很低调,而且莫名其妙的,哥哥的尸体被很快下葬,墓碑上居然写的是刘曦的名字。

“曦儿,以后,你就是刘家的公子,刘裴。”父亲抓着刘曦的手,“刘家世代伺候皇室,这一份荣耀不能丢在为父手里。”

能进宫当御医的,必须是男子。父亲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刘曦的哥哥刘裴。哥哥死了,刘曦就要替他当“刘裴”。

当一辈子,当一生,当到死。

8

后宫三千,虽然都是刘裴的粉丝,但是为了家族利益,妃嫔们还是要时不时讨好一下看起来一样英俊潇洒,却实际举国上下都知晓他“不行”的皇帝修风翊。

是以,这天修风翊在距离御药房很近的那片花园逛的时候,就“偶遇”了自己的乐贵妃。

“哎呦,”乐贵妃玉脚一软就跌进修风翊的怀里,跌进去就不出来了,勾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陛下,臣妾好久没见陛下了……”

修风翊抱着她,内心却毫无波动:“朕也觉得好久没见贵妃了。”

本是虚情假意的话,却不想乐贵妃没眼力地当了真,心里还乐开了花,噘着嘟嘟唇就凑到修风翊的唇角“啵”了一口。

红唇印在自己唇边,修风翊却一瞬间脑中一闪而过刘裴的脸,还有那日……刘裴带着凉意的唇。

手下意识地放在心口,意识到什么后,修风翊呆立了半刻,然后推开了怀里的乐贵妃。

“欸?陛下!陛下你丢下臣妾去哪儿?”

修风翊扔下乐贵妃直奔和花园一墙之隔的御药房,刘裴正在院中翻晒存了多年的珍贵药材。

“朕……”等到真见了刘裴,修风翊反而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有些不耐地抓住刘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有点凶,“朕这里怎么了?”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面对女人的吻丝毫没有反应的心,却会在想起刘裴的时候跳得那么剧烈。

刘裴到底给他平日喝的药里放了什么坏东西?蛊虫吗?人喝了就会听别人的话,任别人操控的那种?

“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刘裴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着修风翊,并且手上一用力,就把自己被他抓走的手抽了出来。

从修风翊的魔爪下抽出来的左手,被刘裴放在身后,用右手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

这一切修风翊都不知道。此时的修风翊正处在人生之谷天崩地裂的当口,盯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刘裴。

他突然凑过去看着刘裴的眼睛说了一句话:“你亲朕一口。”

刘裴身后互相摩挲的两只手立时停住,脸上震惊:“陛下方才说什么?”

“朕说,你亲朕一口。”修风翊语气里有着着急,似乎是着急验证什么,“你我都是男子,你不吃亏。”

瞧瞧,过了这么多年,修风翊明明还是儿时的样子。

“陛下,”刘裴强装镇定,“陛下既然知道你我都是男子,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朕……”修风翊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一下子从方才的冲动中惊醒。

“男人喜欢男人,天下人不齿。”刘裴一句话一句话地向修风翊逼近,逼得修风翊一步步后退,“所以陛下以后,再也不要与臣胡闹了。陛下再胡闹的话,臣不敢保证发生些什么。”

刘裴说完这些话就扭头进了屋。

她其实说的都是实话,每次修风翊端端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每次他靠近她、每次他触碰她……都让她心跳剧烈,想照着他说的所有的命令去做。

“朕……”修风翊看着刘裴的背影,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

9

每旬给修风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身体的一直以来都是刘裴。可是前几日修风翊和刘裴吵架后,中旬来给修风翊检查身体的御医就换成了花白胡子的胡太医。

“刘裴呢?”修风翊看向门外,以为刘裴跟在后面,发现没人后一脸不悦,“他怎么不来给朕检查身体?朕被他检查习惯了,换了别人不习惯。”

“回陛下,刘御医染了风寒,恐传染给陛下,就与臣换了煎药的差事。”胡太医老实回答道。

修风翊摇头,很是坚持:“朕不信。”

他说着就把胡太医一个人晾在屋里,带着浩浩荡荡的太监宫女奔向了御药房。

待到了御药房,又找到那一排煎药房,修风翊一抬手让屁股后面跟着的大队伍都别跟着,自己一个屋一个屋地扒窗沿。

扒到第三间屋子的时候,终于让他在窗外看见了屋里刘裴的背影。

“咳咳咳……”刘裴监督着药童煎药,时不时教授一些药理知识,说着说着却拿出手帕掩面咳嗽起来,竟像是真的染了风寒。

“师父,你去休息吧,药我能煎好。”小药童心疼自家师傅。

刘裴却摇了摇头,摸着药童的头:“无妨,我陪着你,免得你再像上次一样烫伤了你自己。”

刘裴在屋里频频咳嗽,本身便有些单薄的肩膀都跟着颤抖。修风翊在窗口看着她因咳嗽弓起的背部,心里一阵无名火就窜了起来。

他大步走进屋,一手抓住刘裴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拉:“跟朕去找别的御医瞧病。自己身为御医都病成这样,拿什么保护好朕的身体?”

“陛下……”刘裴看着自己被他紧紧拉着的胳膊,“陛下怎么来这儿了?这个时候胡太医不是该正给陛下检查身体吗?”

修风翊只顾着拉着她往外走,下意识回答道:“每旬查体,需脱得干干净净,除了你之外,换谁朕都不习惯。”

被拽着往前走的刘裴闻言怔住。

她看着修风翊的侧脸,终是说出了想说的话:“臣就算今日未染风寒,也会找个借口让胡太医替臣去的。”

她这话一说完,迈着大步的修风翊顿住脚步,回过神来盯着他,带着不理解:“为什么?就因为还在生朕的气吗?”

“……是,也不全是。”刘裴见他停下,伸出另外一只手把修风翊抓着自己的手轻轻拿开,微笑,“臣的风寒会传染的,陛下还是不要跟臣待在一起了。臣会记着陛下的关心,自己好好喝药的。”

当然不是怨他让自己难堪,而是面对修风翊的身体,修风翊不会尴尬,但是刘裴会尴尬。

她对他动了心,便再也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子、一个医者站在他的面前。

刘裴的态度实在是疏离而冷漠,再加上一副病恹恹的可怜样子,修风翊看着她都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该恨自己。

于是修风翊非常遵从本能地……扑上去狠狠吻住了刘裴的唇。

刘裴一把把他推开,他就又扑上去啃,刘裴又把他推开,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扑上去找准她的唇……一来二去,生着病的刘裴就没了力气。

二人的唇分开的时候,修风翊盯着刘裴嘴角的晶莹细丝,眼神一下子沉下去。

他抓着她的领子,把上次被刘裴堵着一直没说的话说了出来:“上次让你亲朕一口,朕就想要看看是不是朕的心会因为你跳得像个青涩的没经历过人事的傻子。今日终于让朕得到了答案……刘裴,朕不是不喜欢后宫那些女人,朕怕是和你这个要气死人的人一样,喜欢男人。”

修风翊喜欢男人。他喜欢的那个男人姓刘名裴,世代为医,长得如女子一般清秀,端端的一个俊男子。

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他又补充道:“不,朕不是喜欢男子。朕只是喜欢你。是你,朕才喜欢。”

修风翊这话是红着眼说的,像个吃不到草急得要死的野兔子,透着欲望和焦灼。

“我……”刘裴浑身滚烫,也不知道是因风寒发的热还是什么,刚张口却一头晕倒在修风翊的身上。

10

刘裴之前跟修风翊说什么来着?

她说:“陛下你可离我远点吧,我有很严重的风寒,会传染给你的!”

可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修风翊听话了吗?

没有。不仅没有,他还很男人,很勇敢地亲了另一个自己认定的“男人”。

“所以陛下生病,就是活该的。”事后端着药走进屋的刘裴,十分肯定地看着修风翊。

“你有没有良心?朕还不是为了你生的病?”修风翊一头闷了那碗治风寒的药,十分不服气地瞪着把风寒传染给自己的罪魁祸首。

“陛下为臣生的病?恕臣直言,那怎么臣的病几日就好了,陛下却还在床上流鼻涕?”刘裴语气淡淡,盯着他,像是夫子盯着学生。

“你别直言,朕说了朕最讨厌这四个字了。”修风翊一下子从半躺着变成坐起来,靠着床边,一只手伸过来抓着刘裴的袖子,“现在只有你和朕在,你偷偷亲朕一口。你我一男一女,阴阳调和,你不吃亏。”

是了,修风翊已经知道刘裴是个女儿身。刘裴那天晕倒,修风翊横抱起来她就去找别的御医,却不想御医摸了刘裴的脉后,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他怎么样?风寒很严重吗?”修风翊一脸着急。

“臣……臣不敢说。臣说了的话,怕陛下要治刘御医欺君之罪。”那老御医是个善人,看着床上的刘裴一脸担心。

“欺君之罪?何来这么一说?”

接着,修风翊答应老御医绝不治刘裴欺君之罪后,才终于知道了刘裴的大秘密。

见修风翊从小到大都是她亲他绝不吃亏的论调,刘裴白了他一眼,又从药箱里端出来一碗药递到修风翊面前。

“这又是什么药?治风寒的那碗刚才朕不是刚喝了吗?”修风翊往后躲了躲,五官都在拒绝。

“这碗药,是臣近日刚得到的民间偏方,专治不行的。恕臣直言,陛下应该为了江山社稷身体力行、恩泽后宫……”刘裴故意老调重弹。

“刘裴,”修风翊闻言凑过来,把头放在刘裴的肩膀上,循循善诱,“你知不知道朕这几年写的最多的五个字是什么?”

“是什么?”

“朕、躬、甚、安、好。”

修风翊一字一句,牙缝里冒着冷风,双手已经悄悄搭上了刘裴的腰带。

“但是朕发现,只是把这五个字写给你看,你根本不懂这五个字的意思。”

眼看要被修风翊扑倒在床的时候,刘裴本想轻巧躲过,却不想还没跑到门口,门就被庆公公从外面一脸深意地关上了。

紧接着腰又被人从身后箍住了。

“刘曦。”修风翊突然沉声在她耳边吐出这个名字。

突然听到自己丢失多年的名字,刘裴脑中嗡的一声,一阵委屈和感动交织着涌上心头。

“刘曦。”修风翊蹭着她的头发,又深情唤了一遍,“我母后跟我说,以后我注定娶不了,也不能娶我喜欢的女孩子。不过我看你甚是喜欢,咱们偷偷说好了,你今日入宫来陪我好不好?”

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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