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眼睛最近似乎出了点问题。
前几天坐地铁,看到一个女孩跳轨自杀,我吓得赶紧叫了工作人员。
意外的是,轨道中却什么都没有。
这件事儿我和谁都没说。
原本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两天后,又遇见怪事。
那天,我正从海街(其实叫滨海大道,但我们本地人习惯称其为海街)回来,路过鸢尾路。
那是一条中等宽度的马路,由于附近人流稀少,马路两侧并未设置红绿灯。
因此,偶尔会有一些车经过路口时开得太快,撞倒过马路时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的行人。
听说几个月前,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被疾驰而过的卡车撞死。
这样的传闻,使得过这条马路时,我会下意识神经紧张。
如果有心脏测量仪之类的东西戴在身上,我猜它可能会发出不正常的嗡鸣。
行至马路边,我先停下脚步,顺着路的方向左顾右盼。
不能说是空空荡荡,有车,但大多都在路两边安静地停着。
唯一有一辆红绿相间的出租车正驶过来,距离还很远。
我便踏踏实实地朝对面走过去。
但就在我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余光中忽然看到一辆橙红色的渣土车,静寂无声地朝我冲过来。
“啊——”我发出刺耳尖叫,吓得肝胆俱裂,踉跄向后跌倒,两只胳膊下意识护住头脸。
就在我等着那辆钢铁巨兽把我撕碎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
“你,怎么了?”有路过的行人轻拍我胳膊。
我睁开眼,午后阳光刺眼,夏日的天空蓝的泛白,并没有什么渣土车撞过来。
我大口呼吸,确认自己完好无损,这才有时间左右看,然而街道上根本没有行驶的车。
之前看到的那辆出租车,并未驶过来,而是停在一百米之外的街边等待客人下车。
那辆撞向我的渣土车哪去了?
难道我脑子出问题了,或者是眼睛?
2
我从小视力一直很好,无论怎么用眼,视力一直保持1.0。
上大二那年,我的左眼忽然视物不清。
去医院看眼科,很不幸,医生说是一种罕见的眼角膜病变。
那种叫不上名字的病毒会把透明的眼角膜瘢痕化,导致光线无法射入,进而造成眼功能损伤。
更糟糕的是现有的医学手段没法治愈,只能等待失明。
那之后不到一个月,好好的右眼也开始病变。
症状发展极快,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我就成了瞎子。
失去视力对我打击很大,我退了学,整日在家里待着,什么也不干,饿到极限才会吃一些东西。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瞪着两只眼睛,盯天花板,即便瞪得再如何大,也什么也看不见。
所幸听力正常,便没日没夜地躺在床上听音乐。
皆是摇滚,涅槃、齐柏林飞艇、黑色安息日、老鹰、邦乔维、U2……
毕竟除了听音乐,我也干不了什么。
常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多有不易,视障者则更难。
最难的就是出行,在家躺了几个月后,我有一次尝试自己带盲杖出去,结果摔得鼻青脸肿。
那之后如果没有人带我,我就一直待在家里。
不过好在这种病毒只会累及眼角膜,不会浸润其它器官。
也就是说,只要换一副眼角膜,我就能恢复视力。
我上了那个等待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名单,却没想到一等就是两年多。
半年前,我从医生处获知顺位升到前几位,却也没有多欢喜。
相比失去视力的人来说,眼角膜的捐献数量少得令人心生绝望。
就算是排到顺位第一,也不知会何年何月才能领到那两片关系到我以后人生的透明薄膜。
没想到两个月前,我接到电话,说医院等待接受移植手术。
据说突然出现一个意外的捐献者,那人遭遇意外身故,几年前签了器官捐献协议,医院离世后,就立刻安排了器官移植。
按照顺序,原本还轮不到我,却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排在前面的几位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无法接受移植。
于是,我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医院,根据流程接受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第二天便接受移植手术。
手术很顺利,大约一个月后,我的眼睛便能够视物。
随着时间推移,恢复越来越好,半个月前,视力已经恢复到90%的水平。
医院复查,结果很好,几乎恢复百分之百的视力。
检查完,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驯马师一样催促我赶紧回到正常的人生赛道。
我猜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眼睛里这两片他亲手移植过来的薄膜,竟然蕴藏着如此奇怪的现象。
那之后,幻象偶尔出现,好在都是些日常现象,某处景物,某件物品之类。
有一次出现一个墓碑,上面写着楚欣欣,“我”的手指在抚摸墓碑上的字,很缓慢地,从姓到名。
所有画面,无论静止或是流动,全都静默,如同观看一部默片。
我猜这些画面都是残留在捐献者眼角膜中的记忆片段,至于为什么会残留在这里,鬼才知道。
移植之后,角膜中的神经同我的眼睛结合,然后这些片段式的画面便以某种玄妙的方式展现在我眼前。
也就是说,那个跳下站台的女孩并非幻觉,而是发生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我查过,那个站台五年前确实曾经发生过女孩跳轨轻生事件),而过人行道时撞过来的卡车,恐怕是捐献者生前所见的最后画面。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源于我的猜测,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我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窥见他人的生活片段,很奇妙,也很无奈。
唯一的困扰是,会被骤然出现在眼前的画面吓一跳,习惯了就也还好。
按常理推断,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随着时间流逝,那些画面总有播放完的一天。
然而我却没想到,在它们消失之前,出现了更恐怖的事情。
3
那天,我同妈妈一起到外婆家的地下室翻找一件旧物。
由于线路老化,某处电路衔接不良,导致镶嵌在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灯泡不停闪烁。
我俩翻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那东西是外婆点名要的,无可替代,找不到怕是要挨外婆的唠叨。
但究竟放在那儿,日深年久,妈妈也不清楚。
“我得给你外婆打个电话问问。”妈妈说。
地下室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她只好爬上一楼去接听。
我不想动,就在地下室里等,结果妈妈刚出去,天花板上的灯就“啪”地一声爆了。
我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撞倒身后的一摞箱子。
眼前幻象还在,“我”飞快退出去,将锈迹斑驳的铁门关闭,插上铁栓。
“小源,小源,怎么了?”妈妈听到我的叫声冲下来。
我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打摆子一样颤抖,过了好久才恢复。
回家路上,我一直回想在地下室中出现在眼前的画面。
那个被关起来的女孩,眼角有一颗泪痣。
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她的名字叫楚媛媛,20岁。
大约一两个月前,她失踪了,电视台新闻频道刊发了女孩失踪的新闻。
我还依稀记得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妻,据称是楚媛媛的叔叔和婶婶,面目悲戚地讲述女孩失踪前的一些衣着特征。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我在网络上搜索,除了楚媛媛失踪那条新闻之外,竟然发现这半年来陆陆续续竟有四五名女孩失踪的报道。
一阵阵寒意从心底泛起,看来我把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那个捐献者可能并不只是同楚媛媛失踪案有关。
当务之急,是找到楚媛媛。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除了那个囚牢一样的地方,并没有更多可供追寻的线索。
而那样的幽闭空间几乎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显然,靠偶然闪现的画面很难快速获得有价值的线索,毕竟,那些画面的出现随机性太强。
更直接的办法是获知捐赠者信息,以此为线索来寻找。
我打电话给每次同我联络的医生,找了个借口同她见面。
她姓乔,年龄同我姐姐一样大,见面后,她详细地问我术后情况。
我回答一切都好,继而旁敲侧击问她可否知道捐赠者的信息。
她有些惊讶,问我为什么问这个。
我说出于某些感恩的情愫。
她面露为难,说有规定不能透露捐赠者信息,然后摸摸我的头:“不要想那么多,你这么年轻,该去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失望而归,我沮丧地告别医生,医院,到路对面一家咖啡厅枯坐。
医院检查、复诊,我都会在这里点一杯冰拿铁,以平均七八口的频率将咖啡喝光。
以往都是姐姐或者妈妈陪我,一个人倒是第一次。
人不多,咖啡很快做好,我端着杯子走到靠墙的双人座。
边喝边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难道真的要报警吗?报警的话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你好,宋源。”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忽然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
她皮肤白皙,甚至能隐约看到皮肤下的青色血管。上身穿着白色的雪纺衬衫,袖口和领子带有蕾丝,下身是黑色的宽松裤子,半长头发,用发套扎在脑后,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根香槟色的金属项链,眉眼清秀,带些疏朗的味道。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并不认识。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看出我的困惑,立刻说:“你不认识我,我是的乔医生助手,徐珂。”
她的声音清清冽冽,同外貌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新而悠远,就像站在高原,天空蔚蓝,清冽的风从一个方向吹拂,空气中带着旷古的岑寂感。
“对不起,”我说,“我之前看不见。”
她说没关系。
“是乔医生找我吗?”
“不,”徐珂轻轻摇头,“是我,我找你。”
“有事?”
“我听见你和乔医生说想知道捐献者——”
“你知道?”我激动地打断她。
她点点头:“知道一点。”
“你可以帮我吗?”我下意识抓住她的手。
“可以是可以,”她挣脱我的手,“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我猜肯定另有原因。”
“你真想知道吗?”
“嗯。”她点头。
4
“你信不信我的话?”我把之前出现过的幻象以及怀疑向徐珂和盘托出。
“倒不能说不信,但确实挺玄妙的。”她细细的眉毛微微皱起。
“你帮我吧,我们一起把那个女孩救出来。”
“过了这么久,会不会已经死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在那里面留了足够的食物,只要有一点希望,也值得我们试试。”
“郭开京。”她忽然吐出一个陌生名字。
“啊?”我没懂她的意思。
“捐献者叫郭开京。”她补充道。
“郭,开,京!”我一字一字地重复,“你还知道他什么?”
“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大,在理工学院读书,大三,感觉普普通通,毕竟我看到的也都是写在报告里的信息。”
“他是怎么死的?”
“车祸吧。”
怪不得我会出现那个被车撞的幻象,我心想。
我不想同她闲聊关于那个叫郭开京的琐事,现在的重点是如何找到楚媛媛,那个已经失踪两个月之久的女孩。
“关于那个女孩,你觉得郭,呃,他会把她关在哪里?”
“我猜可能是在辛集镇那边。”
“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他的个人介绍中看到,他家住在辛集镇,那地方他肯定熟悉。你知道的吧,那里十几年前作为新城开发失败,现在到处伫立着乱七八糟的烂尾楼。”
没错,烂尾楼,确实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
5
我们乘公交车前往辛集镇,车上人不多,却也没有空位。
车朝北走,我们站的一边,正好迎接着偏西的阳光。
阳光在楼宇间穿行,偶尔通过车窗打在徐珂的脸上。
短短的几秒,她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你说,如果移植他的眼睛就能看到他的生前画面,那移植他脑子的人会不会也像他一样邪恶呢?”
她把我问愣住,我猜这个问题就算是最权威的脑科专家来都未必能回答。
“我胡思乱想,”她展颜一笑,“你别往心里去。”
但我觉得她那句话并不是随随便便说的。
公交车停停走走,大约四十分钟后,我们下车。
辛集镇名字里带“镇”,却早已被不断膨胀的城市吞噬成为巨大城市体的一部分。
我们走到一个路口,她指着一个方向,说:“朝那边,一直走。”
我俩沿着那条宽阔的大路,朝东走。
走着走着,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个女孩的身影。
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长发飞扬,偶尔侧脸,我看到她眼角的那颗泪痣。
是那个被囚禁的女孩!
渐渐摸索到奇怪画面出现的规律,一旦契合郭开京眼中曾经出现的某个场景,就会启动相似画面的播放。
他们难道认识?或者说,郭开京曾经在这条路上跟踪过楚媛媛,因此才留下了这样的画面?
我刚想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分享给徐珂,扭头却看见她脸上带着泪水。
“你怎么了?”
“不知道,忽然觉得好难过……”徐珂擦掉脸上的泪水。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有些莫名其妙。
走了大约一公里,街两边的建筑以肉眼可见的趋势破败起来。
到一个T字路口,道路向两侧延伸,尽头则是大片荒地中伫立着巍峨的高楼。
有些建完,有些盖到一半,边缘还遗留着竖竖插插的钢筋。
工地覆盖的范围很大,周围以两米高的蓝色铁皮护栏围挡。显然并没什么用,因为很多护栏缺失,露出一块块矩形的缺口。
围栏边生满野草,塑料袋和各种垃圾散落在草丛中。
我们快步走向围栏,从缺口钻进去,里面生满半人高的蒿草,阳光暴晒,弥漫着一股荒野气息。
没有路,我俩只能在荒草里穿行,每拨开一次蒿草,都会惊起一蓬蚊虫。
很快来到那些建筑近前,问题出现了,眼前的建筑密密麻麻,起码有几十栋之多。
难道要逐个寻找?
6
正想着,忽然听到徐珂气息渐渐粗重,扭头去看。
只见她脸色潮红,出了很多汗,额头的几绺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脑门上。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她虚弱地摆手,“最近生了一场病,刚刚恢复没多久,体力还没太恢复。别看我瘦瘦弱弱,我以前可是练跆拳道的,那么厚的木板都能踢裂。”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着木板的厚度,似乎看我的表情不太信的样子,说着就要抬腿给我演示。
“好了,我信,我信。”我拦住她,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伸手接过,嘴里啧啧赞叹:“难得啊,现在还有男生用手绢。”
我俩在楼宇的阴影处歇息。徐珂看着面前的建筑皱起眉头。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徐珂问,“我是说画面,有没有哪一栋让你觉得熟悉?”
我摇头,眼前一片清朗,完全没有半点要出现幻觉的苗头。
“那我们再朝里面走走看。”她说。
也只能这样。
继续前行,脚下地面硬化,铺着水泥。时间太久,水泥裂开缝隙,里面长出一丛丛的细草。
前面出现一个圆形的池子,中间立着一个巨大的杯盏状物件,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喷泉池。
这时,我忽然恍惚了一下。
眼前出现一段画面,昏暗,是夜晚,天上有月亮,不知道圆缺,满地银白月光。
一个人弯腰在喷泉池里挥舞着铁锹,一锹锹土被挖出,堆在一旁。
土堆边上有一个被格子床单缠裹的长条形物体。
那人似乎察觉到“我”在看。
拖着铁锹朝“我”冲来,虽然是幻觉,却依然吓得我猛往后退。
所幸,画面陡然消散。
我愣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奇怪,“我”是旁观者?
那挖坑的人是谁?
7
“怎么了?”徐珂触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倏然回神,看向喷泉池。
那里面长满野草,散落着石块和垃圾,看不出底下是不是埋了什么东西。
“没事儿。”我迟疑了一下,把原本要说的话从嘴边咽回肚子里。
心想还是先别横生枝节,救出楚媛媛再说其它。
我们在乱七八糟的工地中穿行,走了一会儿,眼前再次出现画面。
短短的一瞬,就消失了。
足够了,画面中楼门口钉着的数字号牌——13,一边倾斜下来。
以此为指示,很快,我们找到那栋楼。
那个数字,倾斜得似乎要比画面中更严重,从黑洞洞的楼门走进去,向上的楼梯残留着水泥的原始样貌,没有扶手,向下则是地下室。
我打开手机上的灯光,沿着楼梯往下走。
几十阶过后,一条漆黑的走廊出现在眼前,走廊两侧排列着一些房间。
大多数都没有门,除了右手边第二间。
那是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同出现在我眼前的那扇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我大喊。
门上没有锁,而是从外面别住,有一根铁栓横向插在门拴孔和固定在水泥墙上的一处铁环。
我拔出铁栓,向外拉开门,一股霉烂腐败的恶臭迎面扑来。
“楚媛媛,你在吗?”我朝里喊了一声,试探着朝里迈一步。
没有任何回应,来晚了吗?
我心里刚刚转过这个念头,忽然,有人从后面猛地推了我一把。
“哎呦。”猝不及防,我踉跄着冲进屋内,奔出两三步才止住。
然而这时,门咣当从后面关闭,咔嚓,铁棍插进栓孔。
我懵住,什么情况?
“徐珂,徐珂,你干什么?”
“对不起,”徐珂在门的另一侧哭着说,“我不能让你把她放出去。”
“你在说什么啊?”我一头雾水。
“你还记得来时我问你的那句话吗?在公交车上。”
“我不懂,你问什么了?”
“我问你,移植了坏人脑子的人会不会也变得邪恶,她语气幽幽地说,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
耳边响起雷鸣,不会吧,我心想,现在的技术已经能移植大脑了吗?
“当时我想问的是心脏,怕你生疑,所以改成大脑,”她说,“我能感觉到他的意志,他不准我放那个女孩出去,因为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对不起,我没办法违抗他,只好连你也关在里面。”
废话,我心想,放她出去,你就会被警察逮起来,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徐珂,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犯罪。”我用力拍门。
“我说了,”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没办法,我受不了,他一直在我耳边嘀咕。”
“那也没必要把我也关起来吧!”我困惑不解。
“你会报警,会放她出去,那可不行……”徐珂说着,忽然声音低落,“其实,我是想要跟着你,找到她之后,如果她还活着,就趁机杀了她,但我太胆小了,别说杀人,就是杀只鸡,我都不敢,所以……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办法——”
说到这里,她声调陡然上扬,“或者这样,你看看她死没死,如果没死,你杀了她,我就放你出去!”
听她说完这番话,我目瞪口呆。
要么死,要么成为杀人凶手!这还真是两难的选择。
8
会是真的吗?脑子里下意识去猜测,移植心脏会在耳边听到声音?
观看本章后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