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陈情令番外六十七: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思追对着空中飘浮的符咒在讲话,都觉得不可思议,此时魏婴的声音响起:“做得好!”大家震惊了,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他们以为魏婴来了!结果四处都无人,发声的好像是那空中的符篆,这个“传音符”魏婴只送给过江澄和金凌,所以众人除了少数几个“内部人”,大家都没见过没听过,众人只觉得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大家静静地等着魏婴的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如果向我学习术法的代价是你们要从此离开自己的家族和亲人,放弃自己的出身,你们是学还是不学呢?”众人听了这个问题,面面相觑,便是魏婴的铁粉迷弟迷妹们都懵了!如果跟魏先生学习的前提是这个,那……还要不要学?
那些没报名的或者被迫放弃的学子们心中窃喜——看吧!看吧!哪里有那么容易!魏先生是谁?人家那么厉害的术法是想学就能学的?“你们不必急着回答,要仔细想想,等我说完这三个问题,把答案一起写到纸上即可!”魏婴的声音又想起。
“第二个问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向我学了术法,便要尊我如父,未来如果我吩咐的事情,与你们父母或者宗主的吩咐相违背,你们是听我的,还是听他们的?”
“第三个问题——你毕生所愿是什么?这三个问题,你们想好了写在纸上!我要听的是真心话!”魏婴说完这几句话,那符咒便轻轻落回了思追手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头认真想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在那符纸上写着自己的答案。
众人写完答案,发现眼前的符纸又恢复了空白,他们猜着,答案应该只有自己和魏先生可以知晓。大家将符纸交到景仪手中,景仪和思追带着众人的答案前往静室去找魏婴。那些没有报名的学生见识过今天的一幕,此后若干年里,提起此事,都觉得记忆犹新——太震撼了!太难忘了!太可惜了!太后悔了!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思追和景仪到了静室,魏婴正在摆弄着手中的符咒,两人进门后恭敬地行礼,魏婴摆了摆手,景仪将一叠符篆放到桌子上,之后便老实地低头站在了一边,思追也一改往日表现,有些沉默。魏婴看了看两人,轻声一笑,问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啦?蔫头耷脑的?受挫了?”
景仪捅了捅身边的思追,示意让他来说,思追上前一步,满脸歉意地说道:“魏前辈,我们……我们恐怕让您失望了……”魏婴后背向椅子一靠,抬了抬下巴,问道:“哦?此话怎讲?”思追低头答道:“您那三个问题……我们回答得会让您失望……”
魏婴看着两人一脸难过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他坐直了身体,关心地问道:“你们先说说都是怎么回答的吧!景仪,你先说!”
景仪听到自己被点名了,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吧啦吧啦说道:“魏前辈,您的问题简直太让人为难了!我,我当然想跟您学习术法,可是如果为此就要判出家族,离开亲人,那我是万万不能的!还有,将来如果含光君和您的吩咐不一样,问我们听谁的?这问题……这问题简直太刁钻了!我们说听您的也不对,说听含光君的也不对!您这分明是不想让我们学嘛!”
魏婴听了景仪的抱怨,哈哈大笑,一边笑还一边点头称是:“对对对,言之有理!”搞得景仪和思追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思追,你呢,你怎么想的?”魏婴问到。思追为难地抿了抿嘴,答道:“魏前辈,我……我想向您学习术法,但我……我不能为此离开蓝氏,离开亲人们,我不能为了自己的追求就放弃他们!所以,很抱歉……
魏婴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第二个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思追看了看魏婴,见他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之色,便继续说道:“魏前辈,我觉得,您问的第二个问题,要看当时的实际情况再做判定!”魏婴追问到:“哦?怎么说?”思追说道:“要看您和长辈们是因为什么意见不同,再做判断……”
魏婴听了思追所说,心中感叹道:“蓝湛啊蓝湛,思追不愧是你从小一手带大的,不错!真不错!遇事有主见,不受制于人,很好很好!”听了思追的回答,魏婴没再发问,他对二人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二人对视一眼,对魏婴一揖,一脸忐忑不安地出了静室。
魏婴一一看过了所有人的答案,取出几份放在一旁,他定定地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子出了神。直到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婴抬头,蓝湛已走到自己面前,蓝湛对魏婴伸出双手,魏婴一扫心中阴霾,调皮地对他挑了挑眉毛,将手放到蓝湛手中,蓝湛十分配合地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用力,魏婴顺着蓝湛的力气便扑到他怀中。
蓝湛什么都没有说,只用手轻抚魏婴的后背,魏婴瞬间便忘记了刚刚不知从何而来的难过,只觉这怀抱是他今生最依恋的地方,两人相拥久久不语……
半晌后,魏婴从蓝湛怀中抬起了头,问道:“蓝湛,我有时候是不是很坏?”蓝湛摇了摇头,“并无。”魏婴接着说道:“蓝湛,下午思追和景仪来了,送来了所有人的答案……”蓝湛问道:“可有人通过你的考核?”
魏婴点了点头,对蓝湛说道:“我不希望他们忘本,不希望他们为了诱惑放弃亲人、家族,我也不希望他们做个愚忠之人,只知道听长辈的话,不懂自己思考判断,我更不希望他们终生所愿只想到自己!”
“可是当我看到他们的挣扎、痛苦,我又觉得我很残忍,他们现在和当年的我不同,当年我……”蓝湛知道魏婴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的种种迫不得已,这是魏婴心中最深的伤疤,他不想也不愿意魏婴再想起提起,只有这样他才能快乐地生活,蓝湛打断了魏婴:“魏婴,一切都过去了……你都选了哪些人?”
魏婴被蓝湛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他走到书案前,取出几人的答案,交给蓝湛,“蓝湛,你看看,这几人如何?”蓝湛一页页看过,他取出三张纸,递给魏婴,问道:“魏婴,你确定这三人也要选?”
魏婴接过看了看,是蓝璇玑、蓝清绾、欧阳子夏三人的答案,“这三人……”魏婴刚要问蓝湛有何不妥,忽然他看到了蓝湛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写满了“不满”,突然魏婴脑袋闪过一道光,他想起蓝湛这眼神为何这么熟悉了!
是了!重生后在金麟台他告诫自己“不要随意招惹旁人”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这幅神情!怪不得!怪不得蓝湛把自己扔在座位上就不理人了呢!原来当时蓝湛是“醋”了!难道……如今蓝湛又“醋”了?因为这三个都是女孩子,所以——蓝湛“吃醋”了?
魏婴多乖觉啊,他立刻讨好地对蓝湛说:“啊……蓝湛你说得对!非常对!这三个人不合适!非常不合适!女孩子嘛,不适合跟我学这些!再说女孩子好麻烦的,我哪里有空照顾她们!我还需要蓝湛你来照顾呢……是不是啊,蓝二哥哥……”
魏婴摇了摇蓝湛的手,他不知道,他这一番话,已经哄得我们的含光君心花朵朵开了,最要命的是最后他叫的那声“蓝二哥哥”!
“再叫一声……”蓝湛盯着魏婴提着要求,魏婴:“……”所以当天晚上魏婴叫了很多声“蓝二哥哥”……魏婴终于知道——蓝湛酿了十六年的“醋”究竟有多“酸”!(未完待续)
陈情令番外六十六: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陈情令番外六十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